第三个星期的西班牙文课 - 年龄的秘密

第23题

谁说年龄不是秘密？当你差不多是你四周的人乘二的时候，你就会想办法回避那个黄金问题了。为什么他们不把我跟隔壁班的老男人和老女人编在一起，而要我混在一群十八廿二的小子里头？我们是考试分班的，谁叫我交白卷？有教无类，我班这十个基本上不是没有来考入学分班试的，就是白卷一族。还好我没有带眼镜，也没有老花；不会出现需要把纸张拿高，把眼镜挪下，头低三十度，黑眼珠半粒已在眼皮里，才看得清楚白纸上的字的动作！各位亲爱而又年龄开始尴尬的朋友，千万不要再公众场所看书，看餐牌等！

班上没有人知道我多少岁。Yolanda可能可以从校方那看到我的个人资料，她也都没有问我那个黄金问题。学语言，最基本的初学课程，一定是教你好吗？你叫什么名字？你从那里来？你几岁？你做什么工作？不知如何，你几岁就是从来没有问过我。当然，他们知道我已经工作了几年；是的，我随便说几年，不是十几年。这样我跟他们的距离会近一点，绝对是个善意的谎言。后来，有一天我不小心让Oscar知道我三十五以上了；他取笑隔壁班的一个台湾女人三十五了还来念语言，我就一下子得意忘形露出马脚。Oscar一定是以为我年纪不太大才敢在我面前酸别人老啊！这个动作完全没有恶意，是赞美。我也警告他不准说出去，毕竟这么久了才坦白会更尴尬。

那知道这个星期竟然是教比较语法，就是大过小过多过少过。Yolanda的另一好处就是很努力亲自出习题给我做，不是那种全都复印其他参考书的，而是用班上同学的例子出习题，让我们更了解那些语法。西班牙语的比较法，最基本的就是什么都多过（mas ... que）或少过（menos … que），任何形容词都是用这两个。Yolanda竟然出了这样的填充题：“Oscar.....年轻......园富。”那个美国来的Caileen竟然答：Oscar少年轻过园富！我吓了一下，Yolanda也马上显示不对的反应，Oscar也暗里狂笑，Caileen还是以为自己对，说：“It is!”班里其他人就开始加入战围了。William忍不住，直接了当地问我：“Actually, how old are you？”Yolanda把问题转换成西班牙语，我就慢慢地用西班牙语回答：“Treinta...”三十，还没有想好个位数时，班上已经哄堂了。我也顺势不说个位数了，就停在三十！Caileen不信，William冲口而出的就是一句“Holy Shit”！

原来我是神圣的大便！如果再说出个位数的话，他们可能以为跟一个妖精同班了！

我的年龄就这样曝光了！

突然觉得，三毛的经典歌词写错了，不应该是“不要问我从那里来”，应该是“不要问我多少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