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story: Udaipur和两位司机

黄昏，只在Fateh Sagar (Udaipur)

抵达Udaipur已是接近傍晚时分了。Udaipur是Rajasthan里出名的湖城，也是印度数一数二的高级地区。除了有两个大湖为伴，把这个沙漠州属化成绿洲，就是因为这里曾是皇城，湖畔更显贵族气息。现在的印度有钱人都喜欢在这里买间别墅，就连Nicole Kidman也是到这里来拍摄她的香水广告。虽然Udaipur并没有因此而发展成经济或政治中心，但整体的生活环境与条件都比其他地方好一些。这里的居民看起来也富裕一些。

也是在Udaipur，我才与当地的印度青年有比较近距离的接触。是因为适逢佳节游行，绕湖公路都封了，我惟有跟司机说就让我自己走到湖畔去散散步看看日落。（司机是不会让我们自己“出走”的，因为不想节外生枝，难跟旅行社交待。一定要自己建议及坚持。）天啊，真的是一整个湖畔都是年轻男女，衣着光鲜漂亮，成群结伴的“lepak”。有的想前来与我搭讪，我只是装不谙英语的日本人点头笑笑走开，我也不想节外生枝。他们应该都是善意的，都没有街上店员拉客的嘴脸，只是一个人旅行应该要有一个人旅行的武装配套。这些年轻人大概是印度社会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群吧，黄昏时分可以在这里享受一下人生。湖畔的黄昏连风也是凉快的，感受得到这里的轻松写意。

第二天就是Udaipur的一日游了。主要的景点当然是沿湖而建的City Palace，城堡的黄色外墙高得令人透不过气来，另一面就是湖水。黄墙足够挡敌，沙漠军队也不会带船只来攻打另一面的，这样就不会四面受敌，水源又充足。这里辉煌了多久，就从十六世纪中旬建城，到现在这城堡还是属于Mewar家族的。虽然在新印度他们已不能称王当帝了，但他们的财富肯定还可以在政治界中呼风唤雨的。湖中间还有间Lake Palace，也就是Nicole Kidman的拍摄外景，因为船费及收费太贵，加上不是太方便的时间表，我没有过去开开眼界。其实，这两个皇宫都有出租给人办婚宴或晚宴的，收费当然不低。如果你要个宫廷式的婚礼，这里是个选择。

傍晚时分到离市区5公里的Sajjangarh去，是个山丘上的小城堡，又名Monsoon Palace。这原本是建来避暑避Monsoon的，但这城堡却是建好了住不得。因为之后他们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把水源抽上山，没有水，那些皇族高官怎样住呢？就这样，它被荒废了。原来世界上不止马来西亚才有这样荒谬的工程！不过，现在却是一个游客的好去处，可以一边看日落，一边看Udaipur的全景。可能十九世纪末的工程部长有远见吧！我们就不要再骂了，放长双眼睇啦！

这天晚餐就和两位瑞士来的姑娘在旅店天台上吃，另有他们的司机和其他游客的司机相陪。这两位司机都是新德里来的，跟我的司机不同。我的Mansa是Jodhpur人，比较乡镇，英文不算太好，普通交谈介绍还可以，深谈就不行了，不过他说他大学是主修历史的。而这两个新德里来的司机，英文就说得很好。那个其他游客的司机油头滑脸的，嘴巴甜得不得了，什么冷笑话黄色笑话都行，很有娱乐性的。瑞士姑娘的司机就是非常正直严肃，对政治宗教都有自己一套看法的；他大概是担心油头司机过火，所以全程都陪伴着他的两个小主人。的确，油头司机是没有停过地说笑，虽然有点破坏宁静的天台长夜，但还是很珍惜这个不用跟印度人谈钱的交流机会。油头司机（因为他头发很短，几乎光头的）乐天，口不择言，什么种族笑话两性笑话都照讲不误，但还是看得出他并不安于现状。还年轻，二十多岁吧，他还是憧憬着更美好的生活，不只是司机那么简单。严肃司机就年纪比较大，思想稳定，也接受了可能就这样当一世司机的宿命。

后来我想，我和这两位司机交谈，竟然比我的Mansa多。语言不好不是原因，其实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作祟。十五天的共同上路，我竟然也起了一条防线；万一混得太熟这条防线会失守的。我还不止是谈得不多，还一度怀疑Mansa是不是有偷赚取分红，有几间旅店与旅行社之前给的名单不同，又没有给早餐。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钱，但就是心里有个介怀。当然旅店的水准也不是差，我也没有跟旅行社对证，没有太大差池就算了。

我是抱着小人之心，就好像Udaipur City Palace那样，我除了背水，还要有一面墙。